这是一部亲情氛围浓厚的电影。导演很用心,演员很卖力。全程无尿点,135分钟完全没感觉到长,反而有一种回味意犹未尽的感觉。我觉得这应该是我自己心目中最佳的中国公路电影了,整部影片就像水流一样连续不断,让我们在川流不息中都会找到了真正的自己。
今年的冬天来得有点早,相比往年也更加地寒冷,这天清晨,老人接到了老吴离世的电话,挂掉电话后,他平静地从抽屉里拿出一根笔,在一张四个人的合照上又画了一个圈,随后淡定地披上外套,戴上帽子,走出了大门。
他叫李福长,村里人都管叫他老李,老李今年已经74岁了,虽然头发已经斑白,但身子骨却十分的硬朗,一袋几十斤重的玉米,依然能轻松扛起来。
老李年轻的时候,经历过很多的事情,去三门峡劳动改造过,在那艰难的时期,是他在三门峡的几个兄弟一起帮助他度过了难关。如今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十年,老李每每看着四个人的合照就会特别的感慨。
去年冬天的时候,老李的老伴离世了,他儿子一家又在城里生活,如今在农村的这个老家里,也就老李独自一个人生活,不过,老李倒也不会觉得特别孤寂,他有自己的爱好,忙完农活时,就喜欢拉拉二胡,唱个小曲,他最喜欢唱的就是《过昭关》,因为这曲子总让他想起他年轻的时候。
这一年夏天,老李的孙子宁宁从城里回来过暑假了,他的儿子简单交代了几句后,就又匆匆返回城里。
宁宁回到老李家里的第一天,就掉了牙齿,这天,老李刚好在修房顶,就把孙子的牙齿埋在瓦片下,宁宁站在屋檐下,看着老李的这个举动,就在下面一脸疑惑地问老李道:“爷爷,为什么要将我的牙齿埋在瓦片下啊?”。
老李回头看着宁宁笑道:“这样你的新牙长出来就会跟瓦片一样齐。”
宁宁听了,呵呵一笑,露出了没有门牙的可爱的样子。
到了晚上,天空下起了雨,只是屋内还是在漏雨,老李看着屋内滴滴答答的雨滴落在盆里,起身来到窗前,看着外面的大雨思绪万千,接着不禁自语道:“看来真的是不服老不行啊,如今连房顶都修不好了。”
到了第二天早上,天已放晴,老李见这样好的天气,就打算带着孙子宁宁去自家的瓜地里摘些西瓜,然后拿到集市上去卖,顺便带宁宁体验一下农村的生活。
一向在城里生活的宁宁,能亲手去摘西瓜,对他来说,是非常新奇的事情,他满心期待的跟着老李到了瓜地里,但到了西瓜地后,宁宁摘没几个西瓜,就觉得太累了,于是就在一边休息,而在休息期间,他跑到了瓜地的尽头去小解。
一边摘西瓜的老李看见后,就走了过去,摸着宁宁的头说道:“孩子,咱可不能在这方便啊,这里可是老爷的坟头。”
宁宁问老李道:“什么是老爷?”
老李回答道:“就是爷爷的爸爸。”
“爷爷也有爸爸吗?”
“那当然,爷爷不仅有爸爸,还有爷爷呢,不然爷爷从哪里来的呀?”
“那他们现在在哪里?”
“他们啊,现在已经死了,就埋在这坟头里面”。老李指着那长满草的坟头说道。
“死了?”宁宁抬头看了看老李,接着问道:“那爷爷以后也会死吗?”
“会啊,人老了以后,都会面临死亡。”。
宁宁听了,看着老李发白的胡子,想了一会,又问老李道:“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人不会死呢?”。
“这个问题嘛,应该..应该是让时间停止吧,时间停止了,人就不会死了。”
宁宁一听,开心地笑了起来,他突然指着老李道:“爷爷,定!我是孙悟空,我让时间停止了,你可以不用死了。”。
老李看着孙子天真的样子,不忍破灭孙子的美好心愿,于是就配合孙子立住不动了。
就这样,在一片翠绿的瓜地中,有一老一小欢乐的身影。
跟孙子宁宁玩闹完,老李继续摘西瓜,摘满两大框之后,老李才将西瓜搬上三轮车,然后载着宁宁一起到了镇上卖瓜。
今天刚好是镇上的赶集日,街上很是热闹,来来往往的人流川流不息,老李将车停在卖瓜的车群中,卖瓜的过程中,老李听到隔壁瓜贩的口音有些熟悉,于是就跟他聊了起来,没想到这一聊竟得知瓜贩是他老友老吴的外甥。
老吴是老李年轻时在三门峡的老友,当时给过老李很多的帮助,只是那时候老李离开三门峡后,由于交通信息都不方便,在离开后,也就失去了联系,这么多年来,老李也不知道他的这位老友还在不在世。
所以当老李在瓜贩口中得知老吴还活着的消息后,他特别高兴,当即跟瓜贩要了老吴的联系方式,只是高兴之余,又从瓜贩口中得知,老吴现在生病住院了。
这喜忧参半的消息,让老李的心情跟过山车一样。
卖瓜回去的那天晚上,老李打通了老吴的电话,两个老人激动地才聊了几句,都各自哽咽了。
这一晚,老李怎么也睡不着,他起身来到客厅,打开灯看着墙上一张有四人合照的照片,这个照片中,其中两人头上都画了圈,这是老李标注他们都离世了的记号,如今照片中的四个人也就剩下他跟老吴了,现在得知老吴还在三门峡,老李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。
他决定带宁宁去旅游,然后目的地是1000多公里外的三门峡。
而宁宁得知老李要带他去旅游的时候,有点难以置信,因为在前一晚的时候,他跟老李说了想去旅游,但当时老李并没有答应他。
宁宁很兴奋地问老李:“爷爷,我们要去哪里旅游啊?”
老李就指着地图跟宁宁说道:“我们去这儿-三门峡!”
“可是,爷爷,我有些怕坐长途汽车。”
老李摸着宁宁的头说道:“别担心,这次爷爷用三轮电动车载你去,咱啊,就将这电动车弄得跟移动的家一样,你在车后面想躺着坐着都行,爷爷呢,就在前面当你的车夫。”
宁宁一听,感觉好像很好玩的样子,当即让老李马上出发,但老李跟宁宁说,要等两天再出发,毕竟路途遥远,装备还是要准备齐全,以确保安全。
出发前,老李跟老吴的家人打了电话,让他们转告老吴在医院要好好养病,一定要等他的到来。这事打点完之后,老李又去跟村里的哑巴叔告别,告知他这次的远行。
哑巴叔得知老李要远行后,在纸上写了几句话给老李看:“路途遥远,你也年龄不小,一定要注意安全!”
就这样,在一切准备妥当后,老李带着孙子宁宁骑着电动车出发远行了!
只是,这一旅程并没有那么的顺利,老李骑着电动车才走不到十公里,就在路上因为避让小轿车,把车开进了沟里,幸运的是,爷孙俩都没有受伤,但人没事,三轮车却出故障了,在将车推到镇上去修的时候,修车的得知爷孙俩是要去远在千里之外的三门峡,就好心建议他们换一辆燃油三轮车。
换了新车,老李就载着宁宁继续赶路,宁宁躺在舒服的车上,听着爷爷唱的歌,再看着天上飘过的白云,宁宁觉得这是他和爷爷的的第一次旅行,一定会很有趣。
风尘仆仆的骑了一天后,老李把车停在了路边的一处田野里,并跟宁宁说,今晚就在这里住下了,宁宁看着四周都黑漆漆的一片,还时不时地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,就感到有些害怕。
老李就安慰宁宁说,“有爷爷在,你不用怕,那奇怪的声音其实就是田里的青蛙在叫。”
宁宁不相信,就让老李给他唱歌听,但老李又唱起了《过昭关》。
这首曲子,宁宁从城里回到家后,就总是听到老李在唱,于是就问老李,“爷爷,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唱这曲子?”
老李就给宁宁说起了这戏里的故事:话说当年伍子胥为了逃避追捕四处逃亡,被困在地势复杂的昭关中,伍子胥一时想不到办法出去,在一夜之间愁白了头发和胡须。后来伍子胥有幸得到东皋公的妙计相助,这才带着公子胜顺利出了昭关。
宁宁对老李讲的这个故事倒很有兴趣,听完之后,他跟老李说道:“爷爷,我喜欢这个故事。”。
“爷爷也是因为这个故事,喜欢这个曲子的,一听这曲子啊,爷爷就会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,那时候,我被送到三门峡改造,走投无路的境况就跟当年的伍子胥一样,也是多亏了在三门峡的老吴和其他兄弟的照顾,才熬了过来,所以,爷爷这次带着你远行,就是想再见一次当初帮助自己的老友。”老李说着就望向那头上的星空,而此时躺在他身边的宁宁,已经睡着了。
爷孙俩在野外过了一晚之后,就继续赶路,经过一处河边时,老李带着宁宁在河边休息。
河边的风景很好,河里的水也很清澈,往下看的时候,能清晰地看到水里的鱼在游来游去,宁宁动了想下去抓鱼的念头,就跟老李说了这个想法。
而老李担心下水不安全,就想了另一个办法实现孙子的愿望,他将矿泉水瓶在中间见了一个口,然后用绳子绑住两边,接着往瓶在里放了面包屑,最后放进水里等待小鱼自投罗网。
做完这一切,老李就和宁宁在一边吃起东西来,在吃喝期间,老李发现从他来到河边时,就坐着在钓鱼的男子,一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,于是就招呼那位男子过来一起吃一口。
钓鱼的男子见爷孙俩淳朴,也就没有拒绝,还在聊天中跟老李说起了他的经历。
原来男子创业失败,负债累累,女朋友因此跟他分手,而合作的好友不堪重压,选择了离开这个世界,这件事让男子一直难以忘却,也很是自责,他每天都会在想,如果当初不是他执意要创业,会不会女朋友就不会离开他,而好友也不会选择了不归路。
男子跟老李说完他的经历后,接着跟老李说道:“我现在活着看不到一点的希望,每天除了躲在这河边钓鱼,没有一点的动力去做其他的事情。”
老李听完,跟男子说道:“每个人的生活都一样,都是道道坎坷的,关键是你要知道怎么跨过去,把心态摆正了,人活着这一辈子,不就是为了解决问题而活着嘛。再说了,你还年轻,只要你肯去改变,就一切就都来得及。”
男子说:“可是我找不到出口,我身后也没人在了。”
看着如此悲观的男子,老李就跟男子讲了村里哑巴叔的经历:亚巴叔年轻的时候,曾跟自己的父亲说了一个谎,结果这个谎话导致了父亲对哥哥的误会,而他的哥哥在父亲的误会下,被打了一巴掌,哑巴叔的哥哥一时想不开,竟冲动地喝了农药,之后送去救治的时候,已经来不及了。
亚巴叔的父亲也因此事懊悔的上吊了,接着哑巴叔的大嫂不忍面对这样支离破碎的家庭,就改嫁了。
男子听着哑巴叔这样悲惨的经历,不由睁大了眼睛,他问老李道:“那后来呢?后来哑巴叔怎么样了?”
“后来呀,后来哑巴叔也想一了百了的,但是他不忍大哥留下的两个孩子无人照看,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。也就在那天起,哑巴叔才成了哑巴,他不再开口说话,也没有成家立业,只每天努力的工作,一心只想将大哥的子女抚养成人。”
男子听完哑巴叔的故事,似乎想到了什么,他突然豁然开朗一笑,跟老李说道:“爷爷,我想到了我还有什么事情等着我去做,谢谢您!”。
老李也笑了,他拍了拍男子的肩膀说道:“人活着,就有难处,遇到难处的时候不要去逃避,要知道怎么去找出口。”
那天男子让老李将这捕鱼的矿泉水瓶给他留作了纪念,临走时又送给宁宁几块泡泡糖。
路程走了一段又一段,爷孙俩不知不觉中已走了快过半的路程,虽然在这路程中,有些风餐露宿,但宁宁觉得和爷爷在路上的每一天都很快乐,他还发现他现在越来越喜欢听爷爷给他唱那《过昭关》的曲子。尤其是在通过很曲折的山路时,爷爷一唱这曲子,宁宁虽然不知道怎么去形容,但他觉得就是很应景。
眼下爷爷又载着他进山了,宁宁躺在车上看着那天上飞过的飞鸟,跟老李说道:“爷爷,我觉得我现在就跟这天上的飞鸟一样,自由自在的!”。
老李听到宁宁的形容,笑着回答宁宁:“你这小子,以前是你爹关着你了?”。
“那可不,每天都被他管着,哪里都不能去,而且在城里,我也看不到很多的星星和飞鸟。”。
“这样啊,那你以后一放假就回来,爷爷继续骑着三轮车带你去看世界。”。
“好啊,那就一言为定哦。”
“嗯,驷马难追!”老李大笑着答应跟孙子的约定。
而就在爷孙俩聊得高兴的时候,在一段曲折的山路上,老李遇到了一位在路边不断拦车的货车司机,看他停在路边的货车,应该是出了故障。
热心的老李,看着这一幕,就停了下来,询问那货车司机是否需要帮助,当他听到货车司机要去镇上买汽车配件的时候,就毫不犹豫的将三轮车借给了他货车司机,然后和孙子宁宁在路边等候。
爷孙俩一直等到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,货车司机才赶回来。为了表示对老李的感谢,他拿出了100元给老李,但老李拒绝了他的好意,未料一边的宁宁却将那100块接了过来,因为宁宁认为这是司机该给的,毕竟让他和爷爷在这里等了那么久,还借了三轮车。
在感谢完之后,货车司机得知爷孙俩这是要去三门峡,就打算捎带他们一程,找来几个好心的过路人将三轮车一起搬上了大货车,爷孙俩就坐着货车司机的车愉快地出发了。
未料大货车在经过一处山村道路时,却遇到一伙人拦车,货车司机本打算给一点过路费打发他们一下就算了,结果老李却带着宁宁下了车,货车司机不放心,就也跟着下去了。
一番询问之后,才知道这些人之所以拦车,是因为有肇事司机逃逸,死者家属在这边拦车是想要讨一点丧葬费。
老李看着这一大家子,心里很不是滋味,他让宁宁将货车司机给的100块钱拿出来给抱着孩子的一位大姐,然后安慰了那位大姐一番。
而宁宁将钱给了大姐之后,又将兜里的泡泡糖拿出来都给了站在大姐身边的男孩。
货车司机看着爷孙俩的举动,内心很是触动。
货车司机带着爷孙俩开了一夜的路程,在下一段路的时候,因为不顺路无法继续带着爷孙俩前行,就不得不放下了爷孙俩,临别的时候时候,货车司机给了老李一张卡片,他跟老李说道:“老爷子,一路多保重啊,这张名片上有我的电话,要是遇到什么事,你就给我打电话,你要去的那一路上有我的很多朋友,到时我可以让他们帮助您!”。
老李对于货车司机的好意,表示非常感谢,而宁宁则把老李做给他的纸风车送给了货车司机。
分道扬镳时,货车司机执意要看着老李先走,目送着老李和宁宁一老一小远去的身影,再看宁宁送给他的纸风车,货车司机在此刻露出了他久违的笑容。
山路十八弯,过了一弯又一弯,天色也渐渐黑下去,老李发现怎么也到达不了预定的目的地,于是就停下来去跟路过的一位路人问路。这一打听,老李才知道是走错了路。
这位路人是位养蜂人,见天色已黑,担心爷孙俩继续赶路会有风险,于是就邀请养蜂人去了他家留宿。
晚上,两个老人坐在昏暗的灯光下,喝着小酒,聊着天,互相说着自己以前的往事。
在交谈中,老李得知养蜂人的经历竟跟他很像,都是爹娘走的早,年轻的时候也吃过很多的苦,含辛茹苦将孩子养大后,孩子们又都去了城里打工,现在也是只身一人住在这农村老屋里。
酒酣过后,老李跟养蜂人说道:“老哥儿啊,其实啊,这人生就像过关一样,每一关都难过,但我们还是关关得过,如今我们这年纪了,也就剩下人生的最后一关了。”
这一夜的灯下的两位老人,喝得尽兴,聊得也尽兴。这是两位萍水相逢的两位老人的第一次交谈,也许也是最后一次交谈。
到了第二天分别的时候,养蜂人送了老李一瓶蜂蜜,他紧握着老李的手说道:“老哥儿,保重啊!”
老李笑着回应:“嗯,老哥儿,你也保重!”
告别了养蜂人,老李和宁宁经历了一路的风尘仆仆,终于来到了三门峡地界,可没想到才前脚踏进,后脚就被警察拦下带到了派出所!
派出所里,老李的儿子正在等他。
原来是哑巴叔去世了,老李的儿子回家吊唁,回到家中后发现老李和宁宁都不在,打听之下,才知道老李带着宁宁竟然骑着三轮车去了三门峡,老李的儿子担心自己的老父亲和儿子会出什么事,就一路追了过来。
老李的儿子见到他后,就开始在数落他,责怪老李的冒险行为,一边的老李听着儿子的训话,一句话不敢说,就像犯了错的孩子。
老李趁着儿子去处理违规三轮车的空挡时间,来到了从老吴家人那里打听到的老吴的住院地址。
到了医院,老李找到了他这位老友的病房,两人见面后,未语泪先流,尤其是老吴,躺在病床上泣不成声,他拉着老李的手,颤颤巍巍地喊着老李的名字,“我没有想到,这辈子还能见到自己的好兄弟....”。
老李抹了抹眼泪,拍着他的手说道:“老吴啊,好好养病,等你好了,我们哥俩再好好地坐着聊天喝酒!”。
老吴泪眼婆娑地点头。
因为老李是趁着儿子交费的时间过来探望老吴,担心儿子又在找他,聊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,老李就跟老吴说要离开了。
老吴依然拉着老李的手,听到老李要走了,就跟老李说道:“你吃点饭再走吧。”
老李说:“不吃了,儿子在外面等着呢,我走了哈,你好好养病。”
但老吴迟迟不肯松开拉着老李的手,他似乎知道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,再见的话应该就是另一个世界了。
老吴的儿子将老李送到医院外面,在走到老吴病房的那个窗口的时候,老李听到上面有人在喊他,那是老吴的孙子。
老李抬头问:“什么?”
“爷爷,我爷爷说让你在路上慢点!”
“好,我知道了,你跟他说,我会慢点!”。老李说着跟在窗口的老吴的孙子挥了挥手,挥了好一会,才慢慢走着离开。
老李从三峡关回去后,他来到了哑巴叔的坟前祭拜,说不上太难过,人到了这个年龄,生死已经看淡了。
转眼到了宁宁开学的时间,老李为宁宁收拾行李,并叮嘱宁宁一定要好好学习,不要在学校调皮捣蛋。
而跟着老李旅行了1000多公里路的宁宁,也在不知不觉中跟老李的关系越来越亲近,而且也懂事了不少,他听着老李的叮嘱时,心里却全是不舍,尤其是看着老李越发苍白的头发,他就担心老李也会离他而去,所以在老李说完叮嘱他的话后,他跟老李说道:“爷爷,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,你好好的,等我寒假放假的时候,我再回来陪你!”
老李笑了,摸了摸宁宁的头。
宁宁跟着他的父亲坐车离开,老李站在进村的路口,看着儿子和孙子远去的身影,拿出了孙子给他的一块泡泡糖嚼了起来,嚼了几下后,他的一颗老牙被粘了下来,老李很淡定地将它吐了出来,随后转身走回了家。
今年的冬天来得有点早,相比往年也更加地寒冷,这天清晨,老李接到了老吴离世的电话,挂掉电话后,老李平静地从抽屉里拿出一根笔,在照片上又画了一个圈,随后淡定地披上外套,戴上帽子,坐在门口的板凳上,望着满天飞舞的大雪,唱起了他最爱的曲子《过昭关》。
过昭关啊,我好比哀哀长空雁....
此篇故事是根据《过昭关》这部电影来写的,故事讲述的是老人载着孙子骑着三轮车,走了1000多公里的路去看望生病的老友,这一路他们风餐露宿,马不停蹄,每天向着朝阳出发,伴着星星入睡,一路的旅途,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,这些人各有各的故事,人生百态,老李也在这些人情冷暖中又一次思考了生命,整个电影没有过多强行的煽情和波折,有的只是简单和平淡,但是看完却久久沉浸在影片中,除了被影片中的朴实的感情所打动,还引人深思,到了人生的尽头,其实便是孤独吧,
在这个故事中阐述了两种感情,第一种感情是亲情,宁宁和老李爷孙俩感情的建立。故事中的宁宁其实一开始跟自己的爷爷并不是那么的熟悉和亲近,但是随着爷爷老李带着他一路的旅行,宁宁在不知不觉中,就爷爷的感情越来越深厚,从一开始并不是很愿意呆在爷爷身边,再到之后要离开的时候,非常舍不得爷爷,临走前还担心爷爷的身体健康,嘱咐爷爷要好好的,这里已经说明在宁宁的心中,爷爷对他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了。
第二种感情则是友情,老李和老吴的战友情,在老李得知老吴还活着,但生病的时候,老李为了再见老友一面,就不顾自己也已经高龄,骑行千里去探望老友,病房里两人未语泪先流的场面让人忍不住泪目,感叹这世界上的友情真美好!让人不禁就想起《追风筝的人》这本书里的一句话:为你,千千万万遍。
最后是探索了关于人生的问题,在故事的结尾,老李得知老吴去世后,他坐在门口看着漫天飞雪,唱起了他最爱的曲子,实则在那一刻老李是在思考生死的问题,回想他的一生,也是过了一关又一关,如今老吴走了,他的一生也剩下最后一关了。
这个电影故事就像一壶烈酒,辛辣地能让人直流眼泪,如果你还没看过,可以通过我的叙述就感受一下这部电影故事,真的意味深长,引人深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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